1

池柚盯着电脑屏幕。凌晨三点。她剪完最后一段视频。橘猫元宝跳上桌子。元宝叫了一声。池柚转头。元宝看着窗外。元宝又叫了一声。池柚放下耳机。元宝用爪子拍玻璃。池柚走到窗边。隔壁阳台亮着灯。一个男人站在那儿。元宝发出低吼。

池柚听见元宝说了一句话。

元宝说：“那个男人昨晚在阳台发密电。”

池柚愣住。她看向隔壁。男人手里拿着手机。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戴着黑框眼镜，穿着普通的灰色家居服。他正低头快速打字。

“你刚才……说话了？”池柚低头看元宝。

元宝甩了甩尾巴，继续盯着隔壁阳台。

池柚揉了揉太阳穴。她一定是太累了。连续熬夜剪辑三天，现在连猫说话都听见了。她转身想回去工作。

元宝却咬住她的裤脚，把她往回拉。

“别闹了，元宝。”池柚试图挣脱。

元宝固执地不松口，眼睛死死盯着隔壁。

池柚叹了口气，再次看向隔壁阳台。男人已经打完字，正抬头看向夜空。他的动作很平静，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你看错了，元宝。”池柚把猫抱起来，“那只是普通邻居在玩手机。”

元宝在她怀里不安地扭动。

池柚把猫放回猫窝，自己瘫在椅子上。她需要睡眠。严重的睡眠。这种幻觉就是身体发出的警告。

她关掉电脑，准备洗漱睡觉。

经过窗户时，她下意识地又看了一眼隔壁。阳台的灯已经灭了。一切恢复正常。

池柚摇摇头，走进浴室。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疲惫。她试图忘记刚才的幻觉。元宝是只普通的猫。它不会说话。更不可能告密。

她用毛巾擦干头发，躺到床上。元宝跳上床，在她脚边蜷缩成一团。

“晚安，元宝。”池柚轻声说。

元宝没有回应。它只是轻轻摇了摇尾巴尖。

池柚很快入睡。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元宝穿着侦探服，拿着放大镜，在隔壁阳台上搜查证据。

早晨七点，闹钟响起。池柚挣扎着起床。她今天要去见一个客户。

出门时，她正好遇见隔壁男人也出门。

“早上好。”男人微笑着打招呼。他穿着整洁的衬衫和西裤，手里提着公文包。

“早上好，陈先生。”池柚礼貌回应。她记得他姓陈，全名陈默，是个程序员。

他们一起等电梯。陈默看起来精神很好，完全不像熬夜发密电的人。

“你的猫很可爱。”陈默突然说。

池柚愣了一下。“谢谢。”

“我有时在阳台能看见它在窗台上晒太阳。”陈默笑着说，“它好像很喜欢观察外面。”

电梯来了。他们走进去。池柚注意到陈默的手指在公文包带上轻轻敲击，像是在打什么节奏。

“你在哪里工作？”池柚试探着问。

“星云科技。”陈默回答，“做数据安全相关的开发。”

数据安全。池柚心里一动。这和她昨晚的幻觉有点巧合。

“听起来很厉害。”她说。

“就是普通程序员。”陈默谦虚地笑笑。

电梯到达一楼。他们道别后各自离开。

池柚走在去地铁站的路上，忍不住回想陈默的话。数据安全程序员。在阳台发密电。这两件事似乎可以联系起来，又似乎完全无关。

她决定不再想这件事。一定是睡眠不足导致的胡思乱想。

一整天的工作让她暂时忘记了早上的疑虑。晚上回家时，她已经精疲力尽。

元宝在门口迎接她。它看起来有些焦躁，不停地在她腿边转圈。

“怎么了，饿了？”池柚放下包，去拿猫粮。

元宝没有像往常一样冲向食盆，而是咬住她的裤脚，把她往阳台方向拉。

“又来了？”池柚无奈地被猫拉着走。

来到阳台，她看向隔壁。陈默家的阳台空无一人，窗帘紧闭。

“你看，什么都没有。”池柚对元宝说。

元宝松开她的裤脚，跳上窗台，用爪子抓挠玻璃。

池柚正要制止它，突然看见隔壁阳台的门开了。陈默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垃圾袋。他走到阳台角落的垃圾桶旁，把垃圾袋扔进去。

这个动作很普通。但元宝立刻竖起尾巴，全身紧绷。

陈默回到室内，关上门。

元宝转向池柚，发出急促的叫声。

“他又在发密电？”池柚半开玩笑地问。

元宝跳下窗台，冲向门口。它用爪子抓挠大门，明显想出去。

“元宝，别闹了。”池柚试图安抚它。

但元宝异常固执。它不停地抓门，发出刺耳的声音。

池柚最终妥协了。“好吧，就出去一分钟。”

她打开门，元宝立刻窜了出去。它直奔楼梯间，而不是电梯。

池柚赶紧跟上。她住在十二楼，走楼梯可不是轻松的事。

元宝在楼梯间灵活地向下跳跃。池柚勉强跟上。来到十一楼，元宝停下脚步。它钻进防火门，来到十一楼的走廊。

池柚跟着它，不明白它要做什么。

元宝走到一个大型垃圾桶前，开始用爪子扒拉里面的垃圾袋。

“元宝！不行！”池柚冲过去想阻止它。

但元宝已经叼出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它用牙齿撕开袋子，里面的废纸散落一地。

池柚蹲下身，准备收拾这烂摊子。她的手突然停住了。

在散落的废纸中，她看到几张被撕碎的纸片。上面有打印的字迹。她下意识地拼凑了几片。

“数据”、“加密”、“协议”……

她的心跳加快了。这些都是技术术语，可能与陈默的工作有关。但也可能只是普通的工作废纸。

元宝又叼来几片碎纸。这次拼出的词更让她不安：“移交”、“午夜”、“安全点”。

池柚把这些碎纸收集起来，塞进口袋。她快速收拾好散落的垃圾，抱起元宝回到自己的公寓。

关上门，她的心跳依然很快。她拿出那些碎纸片，铺在茶几上。

数据加密。移交协议。午夜安全点。

这些词连在一起，确实有些可疑。

但她很快冷静下来。陈默是数据安全程序员，这些词与他的工作相关是很正常的。至于“午夜安全点”，可能是某种技术术语。

她决定不再胡思乱想。把这些碎纸扔进垃圾桶，她开始准备晚餐。

元宝蹲在茶几旁，盯着那些被扔掉的碎纸，尾巴轻轻摆动。

2

接下来的三天，元宝每天都会从外面叼回一些碎纸片。池柚试图阻止它，但元宝总能找到机会溜出去，带回来新的“证据”。

池柚开始认真考虑带元宝去看兽医。猫说话是幻觉，但这种固执的行为是否意味着它生病了？

第四天晚上，池柚在剪辑视频时，元宝又叼回一张碎纸。这次纸上只有一个词：“清除”。

池柚感到一阵不安。她上网搜索了陈默的公司——星云科技。这是一家专注于医疗数据安全的公司，最近刚获得一项重要合同的新闻随处可见。

她关掉网页，告诉自己这仍然是巧合。

第二天是周六，池柚决定放松一下。她带着元宝去小区花园散步。元宝在草地上打滚，她坐在长椅上晒太阳。

两个老太太坐在旁边的长椅上聊天。

“昨晚我孙子发烧，我起来给他拿药，看见十一楼那个男的又在车库那里。”一个老太太说。

“就是那个戴眼镜的？我见过他几次，总是深夜才回来。”另一个回应。

“不是，是更晚的时候，大概凌晨两点。他和另一个男的在车库里交换什么东西。用纸袋装着的。”

池柚的耳朵竖了起来。十一楼戴眼镜的男人，很可能是陈默。

“现在年轻人工作真辛苦，半夜还要见面。”第二个老太太感叹。

“我觉得不像工作。神神秘秘的，很快就分开了。”

池柚的心跳加速。她抱起元宝，走向那两个老太太。

“阿姨，你们好。”她礼貌地打招呼，“我刚才无意中听到你们说十一楼的先生，是姓陈吗？”

第一个老太太打量她一眼：“对，陈先生。你认识？”

“我是他邻居，住他楼上。”池柚解释，“您刚才说昨晚在车库看到他？”

“是啊，凌晨两点左右。我和小孙子住，他发烧了，我起来照顾他，正好从窗户看到车库那边。”老太太详细描述，“陈先生和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交换了一个纸袋，然后就各自开车走了。”

池柚谢过老太太，抱着元宝离开。她的心情再也无法平静。

巧合太多了。猫的警告。碎纸片上的可疑词语。现在还有深夜车库的神秘会面。

她决定去物业问问监控的事。

小区物业办公室就在花园旁边。池柚走进去，向工作人员说明来意。

“我想查看昨晚车库的监控。”她说，“我可能丢失了一件首饰，想看看是不是掉在车库了。”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这需要经理批准。”

“拜托了，那是我母亲送的礼物。”池柚编造着理由。

最终，工作人员妥协了。他带池柚到监控室，调出昨晚车库的录像。

池柚紧张地盯着屏幕。凌晨两点零七分，陈默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他拿着一个牛皮纸袋，站在一辆黑色轿车旁。不久，另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走过来。他们简短交谈，交换了纸袋，然后各自上车离开。

整个过程不到三分钟。

池柚的心沉了下去。这看起来确实不像正常的社交或工作行为。

“找到你的首饰了吗？”工作人员问。

池柚摇摇头。“没有，谢谢你的帮助。”

她抱着元宝离开物业办公室，心情复杂。现在她有确凿证据证明陈默在深夜进行可疑的会面。但这仍然不能证明他是间谍。也许这只是某种私下的交易，或者甚至是工作的一部分。

回到家，池柚坐立不安。她需要更多信息。

她登录社交媒体，搜索陈默的名字。他的账号很少更新，只有几张风景照片和转发的一些技术文章。没有任何个人信息。

她又搜索星云科技的最新消息。一则新闻报道引起了她的注意：公司最近丢失了一批医疗研究数据，正在内部调查中。

池柚关掉电脑，深吸一口气。太多的巧合就不再是巧合。

元宝跳上她的膝盖，用头蹭她的手。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她轻声问猫。

元宝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当晚，池柚难以入睡。她起身来到阳台，看向隔壁。陈默家的灯还亮着。她能看到他在书房工作的身影。

他看起来那么普通，那么正常。一个勤奋的程序员加班工作。很难想象他可能是商业间谍。

但监控画面在她脑海中回放。那个深夜的车库会面。碎纸片上的词语。

她需要更直接的证据。

一个冒险的计划在她心中成形。

3

周一早上，池柚请了一天假。她站在窗前，看着陈默像往常一样在八点出门上班。

她等待了半个小时，确保他已经离开。然后她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外卖员制服，戴上一顶棒球帽。她手里提着一个外卖袋，里面装着空餐盒。

元宝好奇地看着她的装扮。

“在家等着。”她对猫说，然后走出门。

她的心跳如擂鼓。这个计划很冒险，但她需要确认自己的怀疑。

来到十一楼，她站在陈默家门口。深呼吸一次，然后按下门铃。没有人应答。正如她预期的，陈默已经在上班途中。

她从口袋掏出一个小工具——这是她昨晚在网上查找的开锁教程后购买的简易开锁器。她从未做过这种事，手抖得厉害。

尝试了几分钟，门锁终于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她推开门，迅速闪身进入，关上门。

现在她站在陈默的公寓里。

公寓很整洁，几乎过于整洁。家具简单实用，没有多余的装饰。客厅里只有一张沙发、一个茶几和一台电视。一切都显得很正常。

她小心翼翼地开始搜查。厨房里只有普通的厨具和食品。卧室的床铺整理得一丝不苟，衣柜里的衣服按颜色排列。

然后她来到书房。

这里与其他房间形成鲜明对比。书桌上摆着三台显示器，各种线缆错综复杂。书架上堆满了技术手册和专业书籍。

池柚打开书桌抽屉。里面是普通的办公用品。她检查书架，翻看文件柜。一切都看起来是正常的工作资料。

她几乎要放弃时，注意到书桌下方有一个小型的黑色设备，指示灯微弱地闪烁。她蹲下身仔细观察。这是一个信号屏蔽器，她认得出这种设备，因为在一次视频剪辑工作中接触过类似产品。

为什么一个普通程序员需要信号屏蔽器？

她继续搜查，在书架后面发现一个隐蔽的小保险箱。她试着转动旋钮，但当然打不开。

时间不多了。她必须离开。

就在她准备退出书房时，她听到门外有钥匙转动的声音。

陈默回来了。

池柚的心跳几乎停止。她迅速扫视四周，唯一可藏身的地方是书桌下方。她挤进那个狭小空间，刚好能容下她的身体。

门开了，脚步声进入公寓。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我只是回来拿那份文件。”陈默的声音说。

“快点，我们时间不多。”另一个男声回应。

他们的脚步声向书房走来。池柚屏住呼吸，蜷缩在书桌下。她能看见两双男性的脚。

“监控显示有人试图访问我们的服务器。”陌生男人说。

“可能是常规探测。”陈默回答。

“太频繁了，不像常规。他们可能开始怀疑了。”

池柚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他们说的是什么服务器？

“数据转移完成了吗？”陈默问。

“今晚进行最后一次移交。然后我们就清除所有痕迹。”

清除。池柚想起那张碎纸片上的词。

“安全点确认了？”陈默问。

“老地方。午夜。”

碎纸片上的词全部对应上了。数据转移。清除痕迹。午夜安全点。

陈默确实是间谍。

“我拿到文件了，我们走吧。”陈默说。

两人的脚步声离开书房，向门口走去。门关上的声音。

池柚仍然不敢动弹。她等待了几分钟，确认他们真的离开了，才从书桌下爬出来。

她的腿因为长时间蜷缩而发麻，但内心的恐惧更甚。她刚刚亲耳听到陈默承认参与某种非法数据转移。

她必须尽快离开。

悄悄打开门，确认走廊空无一人后，她溜出公寓，快步走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楼层。

进入自己的公寓，锁上门，她背靠着门滑坐在地上。元宝走过来，蹭她的手臂。

“你是对的，元宝。”她轻声说，“他是间谍。”

现在的问题是，她该怎么办？

4

池柚整个下午都在思考下一步行动。她可以直接报警，但证据不足——猫的警告和碎纸片听起来太荒谬，监控中的车库会面可以解释为普通会面，而她非法入室的证据反而会使自己陷入麻烦。

她需要更可靠的证据和盟友。

晚上，她做了一个决定：联系星云科技的安全部门。作为受害公司，他们应该有资源和动机调查此事。

第二天，她请假去了星云科技总部。大楼气派现代，进出需要安检和登记。

“我想见安全部门负责人。”她告诉前台。

“您有预约吗？”

“没有，但我有关于最近数据丢失的重要信息。”

前台打了个电话，然后指示她到十五楼的安全办公室。

安全主管赵铭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合身的西装，表情严肃。他的办公室简洁而专业，墙上挂着各种安全认证证书。

“请坐，池小姐。”赵铭示意她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你说你有关于数据丢失的信息？”

池柚深吸一口气，决定省略关于猫的部分。“我怀疑我的邻居陈默与贵公司的数据失窃有关。”

赵铭的表情没有变化。“陈默是我们公司的优秀员工。你有什么证据支持这个严重的指控？”

池柚描述了碎纸片上的词语、车库的监控录像，但没有提及自己非法入室听到的对话。

赵铭认真听着，偶尔做笔记。“这些确实值得关注。但都是间接证据。车库会面可能只是私人事务。碎纸片上的词语与他的工作相关是正常的。”

池柚感到沮丧。“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你观察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赵铭谨慎地说，“但我需要更确凿的证据才能采取行动。公司内部调查非常敏感，特别是涉及像陈默这样的资深员工。”

他停顿一下，向前倾身：“如果你能获得更直接的证据，比如他转移数据的证据，我们就能采取行动。”

池柚犹豫了。“我怎么获得那种证据？”

“你作为他的邻居，有独特的机会观察他。如果你注意到任何不寻常的活动，特别是与数据转移相关的，请立即通知我。”赵铭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直接号码。”

池柚接过名片，感到一丝不安。赵铭似乎太轻易相信了一个陌生人的指控，而且鼓励她继续调查。

离开星云科技大楼，她心中的疑虑并未减轻。

回到家，她发现元宝焦躁不安。猫食盆里的食物几乎没有动过。

“怎么了，宝贝？”她抱起元宝。

元宝挣脱她的怀抱，跑向阳台。池柚跟过去，看见陈默正在阳台上打电话。他的表情紧张，手势激动。

池柚悄悄打开手机录音功能，但距离太远，听不清对话内容。

陈默结束通话，回到室内。

元宝转向池柚，发出焦急的叫声。

“你想告诉我什么？”池柚问。

元宝跑向门口，用爪子抓挠。和之前一样，它想出去。

这次池柚没有犹豫。她穿上外套，跟着元宝出门。

元宝再次带领她走楼梯到十一楼，但这次没有停在垃圾桶前，而是继续向下。池柚跟着它来到地下车库。

元宝躲在一根柱子后面，池柚也跟着躲起来。她们能看到陈默的车停在不远处。

几分钟后，陈默来到车库，上车发动引擎。

“我们得跟上他。”池柚低声说，抱起元宝快速走向自己的车。

她保持距离跟着陈默的车。他们穿过市区，来到一个工业区。陈默在一栋不起眼的仓库前停车。

池柚把车停在街角，观察着。陈默进入仓库。几分钟后，另一辆车到达，一个穿黑夹克的男人下车进入仓库——正是监控中与陈默会面的人。

池柚拿出手机，拨通赵铭的电话。

“他们在城西工业区的一个仓库里。”她低声报告，“陈默和另一个男人。”

“具体地址？”赵铭问。

池柚报出地址。“你现在通知警方吗？”

“我先派人去确认情况。保持距离，不要轻举妄动。”赵铭挂断电话。

池柚继续观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人从仓库出来。赵铭说的“派人”也没有出现。

她感到越来越不安。也许她应该直接报警。

正当她准备拨打报警电话时，仓库门开了。陈默和那个男人走出来，手里各提着一个手提箱。他们上车离开。

池柚再次跟上。这次他们回到市区，进入一栋高档公寓楼的地下车库。

池柚停下车，犹豫是否继续跟进。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赵铭。

“你在哪里？”赵铭问。

池柚报告了自己的位置。

“我的人正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