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帮同事修复了崩溃的竞标文件。
她反手向集团总部举报我泄露核心机密。
我没辩解，平静地接受了公司的停职调查。
她在部门群里得意：“最烦他那副技术大牛的谱，正好让他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三天后，最终竞标前十分钟，公司核心服务器被病毒锁死。
她疯狂砸我的门求助，我隔着门平静地说：
“我正在停职，无权接触服务器，你等调查结果吧。”
1 蓝屏危机
周五下午五点五十九分。
下班打卡前一分钟，喻蔓的尖叫声刺穿了整个办公区。
“我的电脑！蓝屏了！”
她脸色惨白地冲到我工位前。
“祁砚！快！‘金乌项目’的最终稿还在里面！”
“周一就要交了！”
我皱了皱眉，已经背上了包。
“我约了人，很急。”
“你试试安全模式，或者强制重启几次。”
我留下几句简单的建议，便匆匆离开。
……
我以为这只是个小问题。
第二天，周六，我正在家休息。
技术部的大群突然疯狂@我。
是喻蔓。
【@祁砚，你还在吗？电脑彻底开不了机了！】
【你昨天为什么不能多花五分钟帮我看看？】
【现在项目文件要是丢了，你负得起责吗？】
【一个亿的项目，你担得起吗？@祁砚】
几个和她关系好的同事立刻跟上。
【就是啊，砚哥，举手之劳嘛。】
【现在怎么办？蔓蔓都快急哭了。】
我看着屏幕，太阳穴突突地跳。
叹了口气，我打开远程协助软件。
“把授权码发我。”
我不想因为这种事，在周一真的影响项目进度。
连接上她的电脑，一片狼藉。
最重要的那个文件夹，图标变成了乱码。
“是勒索病毒。”我很快做出判断。
“啊？怎么办？”电话里，喻蔓的声音都在发抖。
“别慌。”我调出命令行，双手在键盘上快速敲击。
复杂的代码流在我眼前闪过。
不到十分钟，加密被我强行破解。
那个标着“金乌项目最终版”的文件，恢复了正常。
“好了。”我轻声说。
就在恢复文件的一瞬间，我眼角瞥到一条异常日志。
一个加密数据包，被发送到了一个境外的IP地址。
时间，就在她电脑中毒前的三分钟。
“喻蔓，你中毒前，是不是下载过什么东西？”
“没有啊！”她立刻否认。“我一直在加班写方案，什么都没动！”
也许是我多心了。
“病毒清了，但建议你周一重装系统。”
“祁砚！你真是我的神！”
电话那头，喻蔓的声音瞬间变得雀跃。
“文件一个字都没少！太谢谢你了！”
“举手之劳。”我挂断电话，只觉得疲惫。
……
周一，我刚到公司，就被HR总监的内线叫到了顶层会议室。
气氛不对。
长条桌对面，坐着HR总监，我的直属上司，还有市场部总监费扬。
喻蔓坐在费扬身边，眼睛红肿，肩膀一抽一抽地哭泣。
她看到我，立刻往费扬身后缩了缩。
费扬拍了拍她的背，用一种冰冷的，带着敌意的眼神看我。
“祁砚，”HR总监开口。“周六晚上，你是否远程操作了喻蔓的电脑？”
“是，她的竞标文件被病毒锁了，我帮她恢复了。”
费扬突然冷笑一声，声音尖锐。
“恢复？”
“我看是‘备份’吧！”
他将一份文件狠狠摔在桌子上。
“就在你‘帮’完喻蔓之后三个小时，”
“我们这次竞标的最大对手，‘辉耀科技’，”
“向甲方提交了一份新的竞标方案！”
“他们的方案，技术参数、报价体系，”
“跟我们的方案，相似度超过百分之九十！”
“报价还比我们低了三个点！”
“一个亿的项目，就因为你，彻底黄了！”
我感觉血液瞬间冲上头顶。
“不可能！我没有泄露任何文件！”
喻蔓突然抬起头，泪眼婆娑地指着我。
“没有？”
“你明明就在我的电脑里植入了后门程序！”
“我亲眼看见的！”
“你恢复文件之后，我的电脑屏幕上，”
“就闪过一个我看不懂的上传窗口！”
她哭喊着。
费扬立刻接话，将一份打印出来的“日志”拍在桌上。
“这是我们请外部专家做的溯源！”
“数据显示，就在你操作的时间段，”
“有一个加密数据包从喻蔓的电脑发出，”
“接收方IP，就在辉耀科技总部附近！”
“祁砚，你就是辉耀科技派来的商业间谍！”
那个周末还喊我“神”的女孩，此刻正用最恶毒的构陷，给我定罪。
HR总监面无表情地宣布：“祁砚，集团总部已经收到了喻蔓和费总的实名举报。”
“举报你利用职务之便，窃取并泄露公司核心商业机密。”
“从现在开始，公司将对你进行停职调查。”
“交出你的工牌、电脑、所有权限。”
“回家等通知。”
2 诬陷风暴
我走出会议室的时候，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走廊里，同事们投来的目光有惊愕，有怀疑，但更多的是幸灾乐祸。
“商业间谍”这四个字，对任何一个职场人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标签。
我回到工位，还没坐下。系统提示音响起。
【您已被移出“核心项目沟通群”】
我面无表情地收拾东西。
路过茶水间，里面窃窃私语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甚至能听到角落里传来的低语。
“看吧，就是他，为了钱脸都不要了。”
“听说这次公司损失惨重，他下半辈子等着赔钱吧。”
我回到家，还没等我缓过神来，一封全公司邮件弹了出来。
发件人：市场部总监，费扬。
标题：【内部安全警示通报】
邮件里，他用详尽的篇幅，“痛心疾首”地描述了本次“金乌项目”失败的始末。
他没有点我的名字。
但他详细描述了“某技术部核心人员”，如何利用“职务之便”，在“周末的善意帮助”中，植入后门，窃取标书，给公司造成巨大损失。
每一个字，都在指着我的鼻子骂。
群里瞬间炸开了锅。
紧接着，喻蔓出现了。
她发了一段长长的文字，字里行间充满了委屈和后怕。
【喻蔓：真的不敢相信……】
【我那么信任他，把他当成最尊敬的前辈。】
【他远程帮我的时候，我还一个劲地感谢他。】
【没想到他一边说着‘举手之劳’，】
【一边在我的电脑里装着窃取机密的后门。】
【我真的好害怕，好难过。】
她还配上了一张自己眼睛哭得通红的自拍。
【小丽：@喻蔓 抱抱蔓蔓，不哭，不是你的错。】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费扬：@喻蔓 别怕，公司会为你做主的。】
【这种行业的败类，我们一个都不会放过！】
【市场部员工A：太可怕了！】
【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阴险！】
我看着那些颠倒黑白的言论，胸口像被巨石压住，几乎喘不过气。
愤怒的火焰从脚底直冲天灵盖，我猛地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瞬间破皮渗血。
我想冲进去，把所有的技术细节都甩出来。
告诉他们那份日志可以伪造，那个IP可以嫁祸。
但就在我打出第一个字的时候，我停住了。
我忽然明白了。
跟一群被情绪和偏见煽动的人争论，是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
他们要的不是真相，是一场可以站队和发泄的狂欢。
我看着屏幕上那些狂欢的字眼，眼底猩红一片，逐字逐句地看下去，直到心脏麻木。
然后，我按下了锁屏键，将手机扔到沙发角落。
我给我的直属上司发了一条信息。
【总监，我接受停职，并会全力配合调查。】
【但我重申，我没有泄密。】
群里的气氛更加热烈了。
【费扬：最烦他那副技术大牛的谱，】
【总觉得地球离开他就转不了了。】
【正好让他知道，得罪我们市场部的下场！】
【喻蔓：他已经被停职了！】
【听说公司法务部已经在准备起诉材料了！】
【小丽：活该！这种人就该让他永不翻身！】
看着她那段梨花带雨的文字，我眼前却浮现出她野心勃勃的脸。
一种荒谬感涌上心头，我没忍住，嗤笑了一声。
空旷的房间里，这声笑显得刺耳又孤单。
你们要的，是让我永不翻身？
好。
我等着。
3 审判倒计时
我不能去公司，不能登录我亲手搭建的系统。
我一遍又一遍地复盘那个晚上的每一个操作。
我确认，我的所有行为都符合安全规范，没有任何漏洞。
我凭借记忆，默写出了我当时用于破解病毒的全部代码，并分析出那个病毒变体的源头。
我还调取了我家门口楼道的监控。
证明从周六晚上到周一去公司，我没有离开过家，更没有去见过任何可疑的人。
我做好了所有的准备，只等调查组给我一个开口的机会。
而另一边，喻蔓和费扬，已经开始庆祝他们的“胜利”。
喻蔓被塑造成了一个勇敢揭露公司内鬼的“吹哨人”。
费扬则因为“处理果断”，得到了集团高层的口头嘉奖。
他在群里意气风发。
【费扬：大家放心，虽然‘金乌项目’丢了，】
【但我们还有最后的机会！】
【‘天枢项目’的最终竞标就在后天！】
【这次，我们绝不会再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喻蔓：费总英明！这次我们一定拿下！】
群里一片歌功颂德，仿佛他们已经赢得了整个世界。
而我这个“内鬼”被揪出后，公司就从此天下太平了。
何其可笑。
就在这时，一封邮件，送到了我的私人邮箱。
发件人，公司法务部。
标题，是一封措辞严厉的律师函。
他们以公司的名义，要求我赔偿“金乌项目”竞标失败造成的直接和间接经济损失。
总计，三千万元。
并且，邮件里明确指出，如果我不接受赔偿，公司将立刻启动刑事报案程序。
三千万。
我看着那个数字，忽然笑了。
我明明是救火的那个人，现在却要背负所有的罪责和损失。
我没有回复邮件。
我只是把它，连同之前的那些聊天记录截图，一起打包，存进了一个新的加密文件夹。
文件夹的名字，我命名为“审判”。
两天后，“天枢项目”最终竞标日。
我煮了一碗泡面，准备当做午餐。
窗外阳光正好，我的世界却一片灰暗。
就在我拿起筷子的那一刻。
我的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是费扬和HR总监的夺命连环call。
我划开，挂断，拉黑。
世界清静了。但只清静了三秒。
“砰！砰！砰！”
我的防盗门，开始发出巨响。
紧接着，是费扬那气急败坏的咆哮，穿透了门板。
“祁砚！我是费扬！我知道你在里面！马上开门！”
“公司紧急事件！你再不开门我就报警了！”
我走到猫眼前往外看。
费扬涨红了脸，旁边还站着两个公司保安。
物业的人也在，正焦急地劝阻。
“费先生，我们不能强行开门的……”
“出了事我负责！”费扬一把推开物业。“这是公司最高级别的紧急事态！他要负全责！”
就在这时，喻蔓披头散发地冲了过来，一把推开所有人。
她用整个身体，疯狂地撞向我的门。
“砰！砰！砰！”
紧接着，是她那已经完全变调的，带着哭嚎和绝望的尖叫。
“祁砚！开门！求求你快开门！”
“出事了！公司出大事了！”
“救命啊！”
4 绝望敲门
我隔着猫眼，看到一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的脸。
喻蔓妆都哭花了，用尽全身力气撞着我的门。
防盗门发出“咚咚”的闷响，整个门框都在震动。
“祁砚！我求你了！你快出来看看！”
“公司的核心服务器被病毒锁死了！”
“‘天枢项目’的竞标文件传不上去了！”
“还有十分钟！只有十分钟了！”
她的声音嘶哑，每个字都带着血丝。
我没有动，也没有出声。
“砰！”喻蔓开始用脚踹门。
“祁砚你他妈还是不是男人！”
“你是公司的首席安全架构师！”
“你要是敢见死不救，你就是公司的罪人！”
她开始口不择言地咒骂，用尽了所有她能想到的恶毒词汇。
那个核心服务器，是我花费了三年心血，一手搭建起来的。
它的每一行底层代码，每一个安全协议，都刻在我的脑子里。
我知道，全公司，不，全世界，除了我，没有人能在十分钟内解开那个锁。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握成了拳，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掌心。
解决问题是我的本能。
我的大脑在疯狂地运转，无数个解决方案在脑海里闪现。
只要我打开门，坐到电脑前，也许只需要五分钟，就能挽救这场灾难。
但是……
脑海里闪过费扬轻蔑的脸、三千万的索赔函、“行业败类”的标签，和我一拳砸在墙上渗血的指关节。
凭什么？
凭什么你们可以肆意地污蔑我，践踏我的职业和尊严。
却又在你们捅出天大的篓子时，理所当然地要求我来为你们收场？
门外，喻蔓的咒骂变成了哀求。
“咚！咚！咚！”她放弃了踹门，开始用头一下一下地撞门。
“祁砚，祁砚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举报你，那都是费扬逼我的！”
“那份日志是他找人伪造的！”
“那份竞标文件根本不是你泄露的，”
“我胡说八道的！”
“求求你，你救救公司，也救救我！”
“只要你这次肯帮忙，”
“我马上去跟公司解释清楚！把所有事情都扛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那最后一点属于“首席架构师”的冲动。
然后，我隔着门，平静地说道：
“我正在停职，无权接触公司核心服务器，”
“你等调查结果吧。”
5 真相之门
门外的哭嚎戛然而止。
门外一片死寂。
隔着薄薄的门板，我能听见喻蔓粗重的呼吸声。
还有费扬咬牙切齿的磨牙声。
“祁砚，你行。”费扬的声音阴恻恻地传进来。“你真行。”
“见死不救，损害公司利益。”
“这笔账，我记下了。”
我靠在门上，冷笑出声。“费总，我只是个被停职的嫌疑人。”
“无权操作公司电脑。”
“这可是您亲自下的命令。”
门外再次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
“费总！别冲动！”是保安焦急的声音。
“还有五分钟！我们还有机会！”喻蔓的声音又尖利起来。“对！找李工！快让李工试试！”
急促的脚步声远去。
我转身，走回客厅。
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
我打开笔记本电脑。
虽然无法连接内网，但我能看到外网的公开信息。
竞标网站的倒计时，还有最后四分钟。
我的手放在键盘上，微微颤抖。
职业本能在这个时候疯狂反扑。
那是我的心血。我搭建的服务器，我守护的系统。
现在它正在被病毒肆虐。
而我就坐在这里，袖手旁观。
值得吗？
为了报复他们，看着公司蒙受巨大损失。
值得吗？
屏幕上跳出一条新闻推送。
“辉耀科技宣布，已成功提交‘天枢项目’全套标书。”
我闭上眼。
脑海里全是费扬在会上摔文件的样子。
全是喻蔓指着我鼻子骂我是间谍的样子。
那封三千万的索赔邮件，还在我的收件箱里躺着。
我睁开眼。
值得。
这不仅是报复。
这是自保。
如果我现在出手，他们只会说是我自导自演。
说我为了逃避罪责，故意制造危机再解决。
他们做得出来。
“叮”的一声。
竞标网站的倒计时归零。
投标通道关闭。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是喻蔓。
“完了……全完了……”
紧接着是费扬暴怒的吼声。
“废物！都是废物！”
“平时养你们干什么吃的！”
“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砰！”似乎有什么东西被狠狠砸在墙上。
我面无表情地合上电脑。
十分钟后，我的手机再次震动。
是集团副总裁的号码。
我接起。
“祁砚，马上到公司来。”声音冰冷，不容置疑。“现在的局面，你满意了？”
我深吸一口气。
“王总，我……”
“少废话！立刻过来！”
“否则后果自负！”
电话挂断。
我站起身，穿上外套。
该来的总会来。
审判的时刻到了。
但这一次，被审判的人，不一定是我。
6 反击时刻
会议室里气压低得让人窒息。
长条桌两侧坐满了集团高层。
费扬和喻蔓站在角落里。
喻蔓还在抽泣，整个人都在发抖。
费扬脸色铁青，死死盯着我。
如果眼神能杀人，我已经死了千百次。
“祁砚。”王副总坐在主位，手指敲击着桌面。“解释一下吧。”
“为什么见死不救？”
所有人的目光都刺向我。
我平静地直视他。“王总，我处于停职期间。”
“公司规定，停职人员不得接触任何公司资产。”
“我只是在遵守规定。”
“放屁！”费扬猛地冲过来，双手拍在桌上。“你就是故意的！”
“你明明能修好！你就是想看公司出丑！”
“这是报复！赤裸裸的报复！”
我转头看他。
“费总，您是不是忘了。”
“当初是您说，我是商业间谍。”
“一个间谍，您敢让他碰核心服务器吗？”
费扬被噎住了。
他气得脸涨红，指着我的鼻子。
“你……你少强词夺理！”
“现在的损失已经造成了！”
“两个亿的大项目！因为你黄了！”
“你要负全责！”
我笑了。
“费总，服务器是谁负责维护的？”
“日常安全巡检是谁签字的？”
“是你。”
“你为了赶走我，换上了自己的人。”
“现在出了事，让我负责？”
费扬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那是……那是突发状况！”
“就算是李工他们，也需要时间！”
“是你！是你早就埋好了雷！”他声音突然拔高。“对！肯定是你！”
“只有你才能做出这种病毒！”
“你被停职了怀恨在心，所以引爆了病毒！”
“王总！我请求彻查祁砚！”
“他这是蓄意破坏计算机信息系统！”
喻蔓也跟着喊起来。“没错！就是他！”
“他那天远程操作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
“他肯定那时候就埋下了病毒！”
“祁砚！你太恶毒了！”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
高层们交头接耳，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王副总的脸色更沉了。
“祁砚，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看着他们那一唱一和的丑态。
只觉得无比可笑。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想着用脏水泼我。
来掩盖自己的无能和罪行。
“我有证据。”
我拿出那个存着“审判”文件夹的U盘，放在桌上。
“证明我的清白。”
“也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内鬼。”
费扬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伸手想抢U盘。
我先一步按住。
“费总，急什么？”
“怕大家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费扬的手僵在半空。
他强装镇定，冷哼一声。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技术部的人进来，接上U盘。
7 内鬼现形
投影屏幕亮起。
第一个文件夹，我命名为“真相”。
点开。
是一段完整的日志分析报告。
我指着屏幕上的一行红字。
“这是周六那天，喻蔓电脑的真实日志。”
“在勒索病毒发作前三分钟。”
“有一个加密数据包被发送出去。”
“接收方确实是辉耀科技附近的IP。”
费扬立刻大叫。
“看吧！这就是你泄密的铁证！”
“是你远程操作的时候发的！”
我冷冷地看着他。
“费总，看清楚时间。”
“那个时候，我还没连上她的电脑。”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
喻蔓猛地抬头，脸色煞白。
“不可能……那时候我在写方案……”
“我什么都没干！”
我调出下一张图片。
“这是当时系统的后台进程记录。”
“发送数据包的进程，”
“是一个伪装成系统更新的程序。”
“而这个程序的安装时间……”
我停顿了一下，目光锁定在费扬身上。
“是周五晚上十一点。”
“用的账号，是最高管理员权限。”
“而全公司，只有两个人有这个权限。”
“一个是我。”
“另一个，是费总您。”
费扬的身体晃了一下。
他死死抓住椅背，指关节泛白。
“你血口喷人！”
“这日志是你伪造的！”
“你是技术专家，你想怎么改就怎么改！”
我没理他，继续点开最后一个视频文件。
那是周五晚上，公司走廊的监控录像。
虽然我被停职了，但我留下的安全系统还在运行。
我有最高级别的后门，他们根本发现不了。
视频里。晚上十点五十。
整个办公区空无一人。
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市场部。
他走到喻蔓的工位前，坐下。
打开电脑，插上一个U盘。
操作了十分钟后，拔出U盘离开。
那个身影虽然戴着帽子和口罩。
但他手腕上那块标志性的金表，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全会议室的人都看向了费扬的手腕。
那块金表，正戴在他的手腕上。
费扬彻底瘫软在椅子上。
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喻蔓死死盯着屏幕，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不是扑向费扬，而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爬向王副总。
“王总！王总救我！”她涕泪横流，抱着王副总的腿哭嚎，“不是我！都是费扬逼我的！”
“他拿我家人的工作威胁我！他说如果我不配合他陷害祁砚，就让我全家都失业！”
她转过头，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哭得肝肠寸断。
“祁砚哥！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是被他逼的！我没办法啊！”
她一边卖惨，一边继续捅刀，把一个被胁迫的无辜受害者的角色演得淋漓尽致。
费扬看着她这副嘴脸，气得浑身发抖，面目狰狞地吼道：“你个贱人！你胡说什么！”
会议室乱成一团。
王副总猛地一拍桌子，脸色铁青。
“够了！”
他一脚踢开喻蔓的手，指着他们两个。
“报警！马上报警！”
“把这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抓起来！”
费扬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王总！王总饶命啊！”
“我也是一时糊涂！”
“是辉耀！是辉耀逼我的！”
他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哭诉，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嚣张。
我冷眼看着这一幕。
心里没有半点波动。
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真相”。
这就是他们得罪我的下场。
8 罪有应得
“等等。”我突然出声。
打断了费扬的哭求。
所有人又看向我。
“还没完。”我指着屏幕。“今天的服务器病毒，还没说清楚。”
费扬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惊恐。
“不……不是我……”
“那个真不是我……”
我笑了。
“确实不是你直接干的。”
“但跟你脱不了干系。”
我调出今天的服务器日志。
“这个病毒，是‘金乌项目’泄露数据的衍生品。”
“辉耀科技拿到我们的核心数据后。”
“针对我们的服务器漏洞，专门定制了这个病毒。”
“他们算准了时间。”
“就在竞标前十分钟发作。”
“确保我们无法提交标书。”
我看着费扬，一字一顿。“是你，亲手把刀递给了敌人。”
“也是你，亲手毁了公司最后的希望。”
“两个项目，三个亿的损失。”
“费总，这笔账，您打算怎么还？”
费扬浑身颤抖，瘫在地上。
“三个亿……”他喃喃自语。“我还不起……我还不起啊……”
他突然爬到我脚边，死死拽住我的裤腿。
“祁砚！祁砚你最有办法了！”
“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你一定能修好服务器的对不对？”
“只要修好了，损失就没那么大了！”
“我给你磕头！我给你当牛做马！”
“砰！砰！砰！”
他真的开始磕头。
额头撞在地板上，很快就渗出了血。
我低头看着他。
“费总，太晚了。”
“竞标已经结束了。”
“而且，我已经被停职了。”
“无权操作。”
我把他刚才送给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费扬僵住了。
绝望地瘫倒在地。
喻蔓在一旁，早已吓得失禁，骚臭味在会议室里弥漫。
她还在不停地重复。
“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听话照做……我也是受害者……”
警察到了。
给费扬和喻蔓戴上了手铐。
费扬还在挣扎，嘴里胡言乱语。
喻蔓哭得快昏厥过去，被人拖着走。
经过我身边时，费扬突然停下，恶狠狠地盯着我。
“祁砚！你早就知道！”
“你早就知道一切！”
“你是故意看着我们往火坑里跳！”
“你比我更狠！”
我靠近他，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给过你机会。”
“是你自己，非要把我往死里整。”
“既然你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
费扬瞳孔放大，像是看到了魔鬼。他被押走了。
会议室里恢复了安静。
9 华丽转身
王副总疲惫地揉着太阳穴。“祁砚，这次多亏了你。”
“公司会撤销对你的所有指控。”
“并且给你发一笔奖金，算是补偿。”
“你尽快复职吧，技术部不能没有你。”
其他高层也纷纷附和，脸上堆满了虚伪的笑容。
仿佛之前那个要把我送进监狱的人，不是他们。
我看着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心里只觉得一阵悲凉。
当我有用的时候，我是“神”，是“大牛”。
当有人诬陷我的时候，我立刻就成了“败类”、“内鬼”。
现在真相大白了，他们又想让我继续当那头任劳任怨的老黄牛。
凭什么？
“不必了。”
我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辞职信，放在桌上。
“感谢王总的好意。”
“但我累了。”
“不想再伺候了。”
王副总愣住了。
“祁砚！你这是干什么？”
“现在正是公司用人之际！”
“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撂挑子！”
我笑了笑。
“王总，公司用人之际，不是把我停职了吗？”
“那个时候，你们怎么没想过不能没有我？”
王副总语塞，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高定西装，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位律师。
“王副总，别来无恙啊。”
男人笑着，目光却直接落在我身上。
王副总脸色一变：“辉耀科技的周总？你来干什么？”
周总没理他，径直走到我面前，伸出手。
“祁砚先生，久仰大名。我是辉耀科技的周振邦。”
我与他握了握手，有些疑惑。
周总笑道：“我们内部也查清了，费扬这个蠢货两头吃，也想坑我们。这次的事，我们也是受害者。但通过这件事，我看到了祁先生你的价值。”
他看了一眼满屋子尴尬的高层，声音洪亮地宣布：
“我代表辉耀科技，正式邀请祁砚先生，出任我司首席技术官（CTO）一职，并授予公司百分之五的原始股。”
“年薪，你随便开。”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寂静。
所有人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
王副总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
“周振邦！你这是当众挖墙脚！”
周总轻蔑地瞥了他一眼：“王总，人才自由流动。再说，不是你们自己要把国士当垃圾扔掉的吗？”
他转头看向我，眼神诚恳：“祁先生，我们是真心求才。你被污蔑的这些天，你的老东家在做什么？他们在准备告你。而我们，在查明真相。”
我看着王副总那张精彩纷呈的脸，又看了看桌上的辞职信。
我笑了。
我拿起辞职信，当着所有人的面，递给王副总。
然后，我转向周总，伸出手。
“周总，以后请多指教。”
10 永不翻身
一周后。
我坐在辉耀科技顶层的CTO办公室里，俯瞰着这座城市的金融中心。
我老东家的股票，已经连跌了五天。
费扬因职务侵占罪、侵犯商业秘密罪、非法侵入计算机信息系统罪，数罪并罚，被判了十五年。
他名下所有资产被查封拍卖，用来赔偿两家公司的损失。
喻蔓作为从犯，也没能逃脱，被判了三年。
听说她在法庭上还在哭喊自己是无辜的，是被胁迫的，可惜，没人再信她的眼泪。
那天我走后，老东家想用我留下的备份恢复数据，却发现我设置了二次加密。
密码提示是：“求我。”
王副总气得差点当场心梗，最后还是低声下气地打电话求我，我才慢悠悠地告诉他密码。
但一切都晚了。
我入职辉耀的第一件事，就是利用他们之前截获的数据，结合我脑子里所有的系统蓝图，策划了一场针对性的商业狙击。
我曾经的“心血”，成了我亲手递出的最锋利的刀。
老东家在我的攻势下节节败退，市场份额被辉耀迅速蚕食，濒临破产。
王副总因为用人失察和决策失误，被集团董事会引咎辞退。
技术部大群里，那些曾经跟风骂我的人，又开始跟风吹捧我，说我是业界传奇。
我点了退群。
所有的喧嚣，都与我无关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的新任助理发来的消息。
【祁总，您老东家的CEO想约您见个面，求您高抬贵手。】
我看着窗外，老东家那栋曾经辉煌的大楼，如今显得灰暗而渺小。
我回复了两个字。
【不见。】
他们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想让我永不翻身。
现在，我做到了。
只不过，永不翻身的人，是他们。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我的办公桌上，这一次，我只为自己而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