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并州初啼：寒门女的龙睛异象

永徽元年的并州，暮春的细雨刚洗过晋阳城的青石板，武士彟府里却弥漫着比春雨更密的焦虑。府中仆妇们踮着脚往正房凑，窗纸上映出稳婆急促挥动的手臂，直到一声清亮的啼哭刺破晨雾——与寻常婴孩不同，这女婴落地时竟睁着双眼，瞳仁黑亮如墨，望去竟有几分洞彻人心的沉静。

管家匆匆往正房报信时，武士彟正对着案上的《氏族志》发怔。作为靠军功跻身士族的寒门子弟，他总怕根基不稳，此刻听闻夫人生了女儿，眉头刚要蹙起，就见稳婆抱着襁褓出来，声音发颤：“大人您看，小姐这眼睛……”

武士彟探头去看，女婴正盯着他手中的铜镇纸，小拳头攥得紧实。恰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乡邻们围着个游方道士嚷嚷，说他方才路过武府时，望着宅院上空惊呼“有云龙气”。武士彟赶紧让人将道士请进来，道士却只看了襁褓一眼，便躬身道：“此女凤目龙睛，若为男身，必登九五。”

这话吓得武士彟忙捂住他的嘴，赏了些碎银打发走，转身却将妻子杨氏拉到内室：“这孩子的异象，绝不能外传。”可他没留意，窗外的丫鬟已将道士的话记在心里，转头就说给了府里的杂役——多年后，“武家有女能称帝”的流言，便是从这晋阳小院的窃窃私语里，慢慢长了翅膀。

那年夏天，武士彟带着妻女去晋祠祈福，刚进殿门，女婴突然伸手去抓供桌上的玉如意。看管祠堂的老巫祝见状，突然跪地叩拜，说这是“神物认主”。武士彟又惊又怕，抱着女儿就往外走，却没发现女儿的手指上，已沾了一点如意上的朱砂，像一颗落在掌心的火种。

第二章 长安深苑：才人笔下的江山策

贞观十一年的长安，朱雀大街上的樱花正落得纷纷扬扬。十四岁的武则天跟着父亲的旧部走进大明宫时，身上的襦裙还带着并州的尘土。引路的宦官见她不似其他秀女那般怯生生，反而不时抬头打量宫墙的飞檐，忍不住提醒：“才人殿下，宫里规矩多，少看少问。”

武则天却微微颔首：“公公放心，我看的不是宫墙，是墙后的江山。”

入宫三月，她还没见过太宗皇帝，却在御书房外的回廊里，因一首《春游曲》得了关注。那天太宗召集群臣议事，偶然听到宫女传唱“上苑桃花朝日明，兰闺艳妾动春情”，问是谁所作，宦官说是新晋的武才人。太宗倒来了兴致，让人将武则天传召进来。

初见时，太宗见她眉眼间有股英气，不像寻常闺阁女子，便指着案上的《帝范》问：“你可知这书讲的是什么？”武则天躬身答道：“回陛下，是帝王治国之术。书中说‘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臣妾以为，治国如治家，既要严规矩，也要知冷暖。”

这话让太宗略感意外，又指着窗外的梨树问：“今春梨花开得晚，你说是什么缘故？”其他妃嫔或许会答“天意使然”，武则天却道：“臣妾听说，去年冬日本该修的水渠没通，梨园的土壤受了寒。若陛下让工部派人疏通，明年春天，梨花定会开得更早。”

太宗沉默片刻，没说好坏，只赏了她一支玉笔，让她留在御书房整理奏章。往后的日子里，武则天常在灯下抄写奏折，见有地方官上报灾情，便悄悄在旁批注应对之策；见将领奏请练兵，也会写下自己对阵法的见解。这些批注大多没被太宗看见，却成了她日后治国的第一本“教案”。

只是深宫寂寞，太宗年事已高，对她始终是欣赏多于宠爱。有次太宗病重，武则天在床前侍疾，恰逢太子李治前来探望。李治见她端着药碗的手稳如磐石，眼神却藏着一丝委屈，心下竟生出几分怜惜。两人目光相触的瞬间，窗外的梧桐叶轻轻落下，像是为这段日后搅动宫廷的情愫，落下了第一片注脚。

第三章 感业寺雨：青灯照不亮的相思

永徽元年的雨，比往年来得更缠绵。感业寺的青石板上，青苔被雨水泡得发绿，武则天穿着粗布僧衣，正低头打扫佛前的香灰。寺里的老尼总说她“心不静”，因为每当钟声响起时，她总会停下手里的活，望向长安的方向——那里有她放不下的人，也有她未竟的梦。

三个月前，太宗驾崩，作为无子嗣的妃嫔，她和其他宫人一起被送入感业寺为尼。刚入寺时，有小尼见她曾是宫中才人，故意刁难她，让她去挑满水缸的水。武则天没抱怨，只是每天天不亮就起身，一桶一桶地往缸里倒，肩膀被扁担磨得红肿，夜里就用热毛巾敷，第二天依旧接着干。

这天午后，雨下得更大了，武则天正坐在禅房里缝补僧衣，突然听到寺外传来马蹄声。她心里一动，悄悄走到门边，透过门缝看见一队人马停在寺前，为首的竟是穿着亲王服饰的李治——如今的唐高宗。

原来李治此次前来，是为太宗祈福，可心里却一直记挂着武则天。他进寺后，借口要单独礼佛，让寺里的僧人都退下，然后径直走向禅房。武则天听到脚步声，赶紧擦干眼角的泪，整理好僧衣，刚要屈膝行礼，就被李治扶住：“媚娘，别来这套。”

“陛下如今是天子，臣妾是罪尼，不敢失了礼数。”武则天的声音带着哽咽，却依旧挺直了脊背。李治看着她憔悴的面容，心里一阵发酸：“朕知道委屈你了，可朕现在还不能带你回宫。”他从袖中取出一方玉佩，塞到武则天手里，“这是朕的贴身之物，你拿着，等朕的消息。”

武则天握紧玉佩，指尖传来玉的冰凉，心里却暖了起来。李治走后，她将玉佩藏在僧衣的夹层里，每当思念难耐时，就摸一摸玉佩，仿佛能感受到李治的温度。寺里的老尼看出了端倪，劝她“断了尘缘”，武则天却只是笑笑：“师父，我的尘缘，不在佛前，在朝堂。”

那年深秋，武则天在寺里种的一株牡丹开了花。按说牡丹秋冬不开，可这株牡丹却开得格外娇艳。小尼们都说这是“不祥之兆”，要把花拔掉，武则天却拦住她们：“花开花落，本是天意，若它想开，便让它开着。”她望着那朵牡丹，仿佛看到了自己——就算身处绝境，也要拼尽全力，绽放一次。

第四章 后宫风云：凤印压得住的风波

永徽二年的长安，太极宫的桂花刚谢，皇后王氏就带着宫女，捧着一匣子首饰来到了武则天的住处。此时的武则天已被李治接回宫中，封为昭仪，可后宫里的风言风语从未停过——萧淑妃正得宠，王氏想借武则天的手，打压萧淑妃。

“昭仪妹妹，你刚回宫，宫里的规矩或许还不熟。”王氏拉着武则天的手，笑得温和，“这匣子里的首饰，你挑几件喜欢的，往后在宫里，姐姐会多照看你。”武则天接过匣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珠光宝气的钗环，却只是淡淡一笑：“多谢皇后娘娘，臣妾刚回宫，不敢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王氏见她不卑不亢，心里暗暗点头，又说起萧淑妃的不是：“淑妃近来太过张扬，连陛下的起居都要插手，妹妹可得帮姐姐多劝劝陛下。”武则天知道王氏的心思，却没直接应下，只说：“臣妾只知侍奉陛下，不敢妄议其他妃嫔。”

往后的日子里，武则天一边侍奉李治，一边悄悄观察后宫的局势。萧淑妃仗着得宠，常常对宫女太监颐指气使，还曾因一点小事责罚王氏宫里的人；王氏则一心想夺回权力，却没什么手段，只会在李治面前哭诉。武则天看在眼里，心里渐渐有了盘算。

有次李治生病，武则天衣不解带地在床前照顾，熬了三天三夜，眼睛都熬红了。李治心疼她，让她去休息，武则天却摇摇头：“陛下是万民之主，臣妾多陪陛下一刻，心里就踏实一分。”这话让李治十分感动，对她的宠爱也越来越深。

萧淑妃见武则天越来越受宠，心里嫉妒，就故意在李治面前说武则天的坏话，说她“心机深沉，不像表面那么温顺”。李治听了，却只是笑笑：“淑妃，你要是有媚娘一半懂事，朕也不用这么操心了。”

王氏见武则天渐渐盖过了萧淑妃的风头，又开始担心武则天会威胁到自己的皇后之位，便暗中联合前朝的大臣，想打压武则天。可她没想到，武则天早已在宫中培养了自己的势力，宫女太监们见她待人宽厚，都愿意为她传递消息。王氏的计谋还没实施，就被武则天知道了，她不动声色地在李治面前提起王氏宫里的一些“小事”，让李治对王氏渐渐生出不满。

永徽五年，武则天生下了一个女儿。王氏听说后，特意来探望，见孩子长得可爱，就抱起来逗了逗。王氏走后，武则天心里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要借这个孩子，彻底扳倒王氏。当天下午，李治来看女儿，武则天掀开被子，却发现孩子已经没了呼吸。她抱着孩子的尸体，哭得肝肠寸断：“陛下，臣妾就出去了一会儿，孩子怎么就……”

李治又惊又怒，问宫女谁来过，宫女说皇后娘娘刚走。李治当即认定是王氏杀了孩子，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心里对王氏的厌恶已经到了极点。这场“小公主之死”的风波，成了后宫局势的转折点，也让武则天离皇后之位，更近了一步。

第五章 废王立武：朝堂上的唇枪舌剑

永徽六年的朝堂，气氛比寒冬还要冰冷。李治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争论不休的大臣，脸色越来越沉。他刚提出要废黜王皇后，立武则天为后，就遭到了以长孙无忌、褚遂良为首的元老派大臣的激烈反对。

“陛下！”褚遂良往前一步，跪在地上，手里举着笏板，“王皇后出身名门，品德端庄，从未有过过错，怎能说废就废？武昭仪曾是先帝的才人，若立她为后，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陛下？”

李治气得手指发抖：“褚爱卿，皇后杀了朕的女儿，这还不算过错吗？再说，立谁为后是朕的家事，轮得到你们指手画脚吗？”

“陛下！”长孙无忌也站了出来，他是李治的舅舅，也是开国功臣，说话分量极重，“立后之事关乎社稷安危，并非陛下一人的家事。武昭仪心机过重，若她成为皇后，恐会干预朝政，望陛下三思！”

大臣们分成了两派，元老派坚决反对“废王立武”，而以许敬宗、李义府为首的寒门官员，则支持李治的决定。许敬宗上前说道：“陛下，田舍翁多收十斛麦，尚且想换个妻子，何况陛下是天子，立谁为后，难道还要看别人的脸色吗？”

这话正好说到了李治的心坎里，他转头看向武则天——此时的武则天正站在殿外的珠帘后，虽然看不见她的表情，但李治知道，她一定在听着朝堂上的每一句话。其实早在几天前，武则天就找过许敬宗和李义府，向他们承诺，若自己成为皇后，定会提拔他们，让他们有更多的机会施展才华。

褚遂良见许敬宗帮武则天说话，气得浑身发抖，大声说道：“许敬宗！你这是谄媚逢迎，不顾社稷安危！先帝临终前曾嘱托我等，要辅佐陛下，如今陛下要做这糊涂事，我怎能坐视不管？”他越说越激动，竟将笏板扔在地上，“陛下若执意废后，臣愿辞官归乡，不再过问朝政！”

李治见褚遂良如此放肆，勃然大怒：“褚遂良，你竟敢在朝堂上撒野！来人，把他拉下去，贬为潭州都督！”

长孙无忌见李治动了真怒，还想再劝，却被武则天派来的太监悄悄拉了一下衣袖。太监低声说：“太尉，陛下心意已决，您再劝下去，恐会惹祸上身。”长孙无忌叹了口气，只好退到一边。

这场朝堂之争持续了三天，最终李治以“王皇后无子且善妒”为由，下旨废黜了她的皇后之位，将其打入冷宫。半个月后，李治正式册立武则天为皇后，举行了盛大的册封仪式。当武则天穿着皇后的朝服，接过凤印时，她抬头望向龙椅上的李治，又看了看下面跪拜的大臣，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她知道，这只是她人生的一个新起点，未来的朝堂，将由她来搅动风云。

第六章 二圣临朝：珠帘后的决断

显庆五年的洛阳，紫微宫的朝会与往常不同。李治坐在龙椅上，武则天则坐在他身边的珠帘后，手里拿着一本奏折，轻声向李治说着自己的见解。自从武则天成为皇后后，李治的身体越来越差，常常头晕目眩，无法处理朝政，便让武则天协助他批阅奏折。久而久之，朝堂上就有了“二圣临朝”的说法。

这天朝会，有大臣上报说，河南道发生了旱灾，百姓颗粒无收，请求朝廷拨款赈灾。李治皱着眉头，问大臣们该如何应对。有的大臣说应该减免当地的赋税，有的说应该从其他地方调运粮食，争论了半天也没个定论。

就在这时，珠帘后的武则天开口了：“陛下，臣妾以为，赈灾之事，既要拨款，也要调粮，更要派官员去当地监督，防止有人贪污赈灾款项。另外，还可以让百姓开垦荒地，官府提供种子和农具，这样既能解决眼前的饥荒，也能为日后的收成打下基础。”

大臣们听了，都纷纷点头。李治也觉得武则天的提议很周全，便下旨按照她的建议去办。没过多久，河南道的灾情就得到了缓解，百姓们都称赞皇后英明。

随着武则天参与朝政的次数越来越多，她的威望也越来越高。有次，西域的突厥部落侵犯边境，将领们上报朝廷，请求派兵支援。李治召集大臣们商议，有的大臣主张派兵出征，有的则担心劳民伤财，意见不一。

武则天得知后，特意让人找来西域的地图，仔细研究了突厥部落的分布和地形，然后对李治说：“陛下，突厥部落虽然凶猛，但他们内部并不团结，我们可以派使者去离间他们，让他们自相残杀。同时，再派一支精锐部队，趁他们内乱时发动进攻，定能一举击败他们。”

李治采纳了武则天的建议，派使者去了突厥部落，又派大将薛仁贵率领军队出征。果然，没过多久，突厥部落就因为争夺权力而内乱，薛仁贵趁机率军出击，大获全胜，不仅收复了失地，还俘虏了突厥的首领。

这场胜利让武则天在朝堂上的地位更加稳固，越来越多的大臣开始依附她。长孙无忌等元老派大臣见武则天的势力越来越大，心里十分担忧，便暗中联合一些大臣，想削弱武则天的权力。可他们还没来得及行动，就被武则天察觉了。

武则天让人收集了长孙无忌等人的罪证，然后在朝会上揭发了他们。李治虽然不忍心处置自己的舅舅，但在证据面前，也只能下旨将长孙无忌贬为扬州都督，其他参与的大臣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惩罚。从此以后，朝堂上再也没有人敢反对武则天，“二圣临朝”的局面，也渐渐变成了武则天主导朝政。

第七章 垂帘听政：帝王术的初试

弘道元年，李治驾崩，太子李显即位，是为唐中宗。可李显刚即位没多久，就因为想提拔岳父韦玄贞为侍中，遭到了大臣们的反对。李显一时气急，说了句“我就算把天下给了韦玄贞，又有什么不可以”。这话传到了武则天的耳朵里，她当即决定废黜李显。

这天，武则天在乾元殿召集大臣们，身后站着一队禁军。她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李显，语气冰冷：“陛下刚即位就想把天下给外戚，这不是昏君所为吗？这样的君主，怎能治理好国家？”

李显吓得脸色发白，想辩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臣们见武则天带着禁军，都不敢作声。武则天当即下旨，废黜李显为庐陵王，将其贬到房州，然后立李旦为帝，是为唐睿宗。

李旦即位后，武则天以太后的身份垂帘听政，掌握了朝政大权。她知道，李旦虽然老实，但朝中还有不少大臣忠心于李唐皇室，所以她一边提拔自己的亲信，一边打压反对自己的人。

有次，宰相裴炎见武则天独揽大权，心里不满，便上奏说：“太后，如今陛下已经成年，您应该还政于陛下，安心颐养天年。”武则天听了，十分生气，认为裴炎是在挑战自己的权威。她让人找了个由头，说裴炎与废太子李显暗中勾结，意图谋反，然后将裴炎打入大牢。

满朝文武都知道裴炎是冤枉的，纷纷上书为他求情。可武则天心意已决，不仅杀了裴炎，还株连了他的家人和亲信。经此一事，大臣们再也不敢轻易反对武则天，朝堂上变得鸦雀无声。

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力，武则天还创立了“铜匦”制度，在洛阳城的各个角落放置铜匦，鼓励百姓告密。不管是官员还是平民，只要发现有人谋反或不忠于太后，都可以将告密信投入铜匦。武则天会亲自查看这些告密信，一旦查实，就会对被告发的人严惩不贷。

这个制度实施后，洛阳城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人与人之间互相猜忌，生怕被人告密。但武则天却通过这个制度，清除了不少反对自己的人，也让更多的人对她心生畏惧。

与此同时，武则天还大力提拔寒门子弟，让他们担任重要官职。这些寒门子弟大多没有背景，对武则天感恩戴德，成为了她的得力助手。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狄仁杰。狄仁杰为人正直，才华出众，武则天很欣赏他，将他从一个小小的县令提拔为宰相。狄仁杰也没有辜负武则天的信任，为她出了不少好主意，帮助她稳定了朝政。

在武则天的治理下，唐朝的社会经济继续发展，百姓的生活也比较安定。但武则天并不满足于此，她的心中还有一个更大的梦想——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女皇帝。

第八章 革唐为周：女皇的登基大典

载初元年，洛阳城的气氛异常热烈。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着一件大事——太后武则天要登基称帝了。为了让武则天的登基名正言顺，她的亲信们可谓煞费苦心。

先是有僧人伪造了一部《大云经》，声称武则天是弥勒佛转世，注定要取代李唐，成为天下之主。然后又有百姓上书请愿，请求武则天登基称帝，几天之内，这样的请愿书就多达数万份。

李旦见此情景，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便主动上书，请求将皇位禅让给武则天，并请求改国号为“周”。武则天假意推辞了几次，最后在大臣们的“再三恳请”下，终于答应了登基称帝。

同年九月，武则天在洛阳紫微宫的则天门举行了盛大的登基大典。这一天，洛阳城张灯结彩，锣鼓喧天。武则天穿着华丽的龙袍，头戴皇冠，一步步走上登基台。她的眼神坚定而自信，仿佛整个天下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登上皇位后，武则天改国号为“周”，定都洛阳，改元天授，自称“圣神皇帝”。她还将李旦封为皇嗣，赐姓武氏，让他继续留在宫中。

登基大典结束后，武则天在宫中举行了盛大的宴会，宴请文武百官。宴会上，武则天举杯说道：“朕今日能登基称帝，离不开各位爱卿的支持。朕在此承诺，定会励精图治，让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让大周王朝繁荣昌盛！”

大臣们纷纷起身举杯，向武则天祝寿，宴会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然而，武则天的登基并没有得到所有人的认可。一些忠于李唐皇室的人，纷纷起兵反抗。其中，以徐敬业为首的叛军最为强大。徐敬业是唐朝开国功臣徐茂公的孙子，他在扬州起兵，声称要推翻武则天的统治，恢复李唐江山。

武则天得知徐敬业起兵的消息后，并没有惊慌失措。她任命李孝逸为扬州道大总管，率领大军前去平叛。同时，她还下旨剥夺了徐敬业的爵位，将其改姓为“虺”，以示惩戒。

李孝逸率领大军来到扬州后，与徐敬业的叛军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徐敬业虽然兵力强大，但他缺乏指挥才能，而且叛军内部矛盾重重。没过多久，李孝逸就率军击败了叛军，徐敬业也在逃亡途中被杀。

平定徐敬业的叛乱后，武则天的皇位更加稳固了。她趁机又清除了一批反对自己的人，让朝堂上再也没有人敢对她的统治说三道四。

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武则天致力于改革朝政，发展生产。她重视人才的选拔和任用，除了通过科举制度选拔人才外，还鼓励各级官员推荐有才能的人。她还减轻了百姓的赋税负担，鼓励农民开垦荒地，促进了农业的发展。在她的治理下，大周王朝呈现出一派繁荣景象，人口不断增加，经济也得到了快速发展。

第九章 功过留史：无字碑上的千秋评说

长安四年，武则天已经八十二岁了。她的身体越来越差，常常卧病在床。此时的朝堂上，暗流涌动。以张柬之为首的大臣们，担心武则天死后，朝政会落入张易之、张昌宗兄弟手中，便决定发动政变，逼迫武则天退位，恢复李唐江山。

这年正月，张柬之等人率领禁军闯入宫中，杀死了张易之、张昌宗兄弟，然后来到武则天的寝宫，请求她退位。武则天看着眼前的大臣们，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知道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她沉默了许久，最终还是下旨退位，将皇位传给了李显，恢复了唐朝的国号。

退位后的武则天，被迁到上阳宫居住。她不再过问朝政，每天只是在宫中散步、赏花，回忆着自己的一生。从一个并州的寒门女子，到成为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她经历了太多的风风雨雨，也做出了太多的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年十一月，武则天在上阳宫病逝，享年八十二岁。临终前，她留下了遗诏：“去帝号，称则天大圣皇后，与高宗合葬乾陵。”同时，她还要求在自己的墓前立一块无字碑，让后人来评价她的一生。

武则天死后，大臣们按照她的遗诏，将她与高宗李治合葬在乾陵。乾陵前的无字碑，历经千年风雨，依然矗立在那里。对于这块无字碑，后人有着不同的解读。有人说，武则天立无字碑，是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功绩太大，无法用文字来形容；也有人说，她是因为知道自己一生争议太多，所以干脆让后人来评价自己的功过。

武则天的一生，确实充满了争议。她在位期间，重用酷吏，实行恐怖统治，杀死了不少无辜的人；她为了争夺权力，不惜牺牲自己的亲人，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不放过。但同时，她也重视人才，改革朝政，发展生产，为唐朝的繁荣做出了重要贡献。她在位期间，唐朝的社会经济继续发展，人口不断增加，为后来的“开元盛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无论是功还是过，武则天都是中国历史上一位极具影响力的人物。她打破了男尊女卑的传统观念，成为了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她的事迹也一直被后人津津乐道。乾陵前的无字碑，就像一位沉默的见证者，静静地看着历史的变迁，也等待着后人对这位传奇女皇的千秋评说。